7.12 眼識而不見
「剛剛的例子只是屬知覺意識上的看不見。」張凱延說:「還有一種是眼識上的看不見,這我在說錯覺圖時,已經舉過例子了。」
克提與阿嘉點了點頭,他們有上過課,只有克爸不知道。
「簡單的例子,也就是在看立體圖形時,我們的認知在同一時刻只能看成一種。」張凱延續講:「鴨兔圖也是一例,看成是鴨子就看不到兔子。」
這時,克爸也有點知道了,他有見過鴨兔小玩具。
「為什麼我們明明『知道』是錯覺,但我們還是依然被眼識的機制牽著走?是眼識還是『掩飾』?」梁老說了一個雙關語,同時手矇眼示意。
「我也來舉一個例子,我在一個影片上看過的。」梁老說。
看來兩老分庭抗禮的舉例。
「影片中說,當年哥倫布的帆船從大西洋緩緩駛到北美東岸。站在岸邊遠望海洋的印地安人會看不到遠方的帆船。」梁老說:「沒看見不是沒對著帆船看或太遠看不見,印地安人注意到遠方海洋表面有奇怪的水波變化,這是因為船所造成,但卻看不見帆船。」
「這是因為帆船的形狀印地安人從來沒看過,不存在於他們的腦袋裡,眼識沒有建立過這種資料庫所致。」梁老進一步解釋。
「難道,他們會一直看不到大帆船?」克提問。
「當然不會,我認為當帆船再靠近一點時,只要印第安人不視帆船為一整體,看到了細節—如木幹、繩索等—屬於他們熟悉的物件,那一瞬間整個帆船便會直接顯現出來了。」梁老說。
「梁老,你這個例子僅是一種猜測,沒人真的知道這種事是否事實會發生。」張凱延懷疑此例子的真實性。
「我有一個圖片,黑白點圖。」阿嘉說。他隨手開了手機圖片給大家看。
「看,這裡有一隻大麥町在中間。」阿嘉邊說邊指給大家。
「如果有人從來不曾對大麥町或狗有印象,應該看不到了吧?」阿嘉說。
「對!這例子比印地安的好,能符合在眼識資料圖不存在時可能的視而不見。」張凱延說。
哇!這可是今天張凱延第一次誇讚阿嘉啊!
「然而,倒過來說,一旦你看出來大麥町之後,這輩子一看見這圖,大麥町就將刻印在你腦中,並且一次就認出。」梁老說:「這也表示,你無法再回到那看不出來,一個由雜點組成的朦朧圖案的時候的天真了。」
「還有,對臉部辨識喪失症的病人,由於眼識不起作用,有看沒有到,無法形成對人臉的意義,也一樣無法進一步達知覺層。」阿嘉突然想到立刻的說出。
阿嘉,好樣的!
「還是由我來說吧!」張凱延說話了。
「在臨床研究上,有一位DF女士,她是一位嚴重物體失憶症病人。因煤氣中毒幾乎死亡,雖然救活,但因為缺氧而導致腦部視覺區永久性損傷。」張凱延細述說:「她不瞎,能行走自如,也能跨過障礙物,但她卻幾乎無法通過視覺識別物體,分不出三角形或方形;在臨摹蘋果時,她畫出來的是方型亂筆的圖形,但如果憑記憶畫,則可以正確畫出蘋果形狀。」
「她明顯是眼識區域出現問題,她能看,卻看不出物體形狀,眼識無法提供知覺判斷的資訊。」
「很好的案例,這案例我知道,並且對於此例有其它方面的想法。」梁老說:「這部分,有機會再說了。」
你只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之續曲 — 眼識層次上的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