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蝴蝶 於 2018-2-14 00:08 編輯
“為什麼科學家做實驗也會迷信?
自然科學的每一個領域,或多或少都被類似的科學小迷信給侵入了。 有一
些小迷信,如費米的木桌子,如貓鬍鬚,看起來雖然荒誕,但其實有它背後
的科學原理;而另一些小迷信,則似乎毫無根據。以嚴謹客觀為標識的現代
科學,以理性邏輯縝密而著稱的科學家,為什麼有時候也會沉迷於熱衷於這
些在外人看來無法理喻的小迷信呢?
說到底,雖然接受了職業訓練,但科學家也是人啊。
前不久《自然》職業專題刊登了一篇評論文章,作者肯達爾·鮑威爾(
Kendall Powell)探討了科學家的那些小迷信和各種「儀式」。文章認為,
「這些東西使科學真正打上了個人印記」,「有證據表明,儀式能夠緩解焦
慮,降低壓力水平」。文中他提到了電生理學家和神經生物學家常常一刻也
不願意離開自己的實驗,甚至不去廁所,只是為了能一直痴痴地盯著監控設
備,而這其實毫無必要,因為儀器會忠實地記錄所有的現象;與此相反,很
多分子生物學家們則不會時刻監控自己的實驗,因為擔心多看一眼都會給實
驗結果帶來「不詳」。還有一個學生會經常取消周五的計劃,因為她發現每
次她這麼幹的時候,自己的小鼠研究就會更成功。還有一些考古學家會選擇
一塊形狀特殊的石頭畫上眼睛作為「圖騰」來崇拜,監視著每天的挖掘情況
,等等,不一而足。
而搞科研的都知道,科學很多時候是一個孤獨的旅途,尤其對於基礎研究來
說,無論目標如何引人入勝,通往目標的路常常遍布荊棘不可琢磨。在實驗
的煎熬中,我們慢慢學會了用這樣一些小迷信來緩解自己在實驗中或者等待
實驗結果的焦慮和壓力,讓自己得以堅持下去,去尋找迷霧後的真實,混沌
中的規則。
康乃狄克大學的實驗人類學家迪米特里斯·夏加拉塔(Dimitris Xygalatas)
說,「我們知道世界是一個非常混沌的地方,大部分都不由我們控制。但我
們可以哄哄自己」。此言深得我心。科學小迷信就是這樣一些無傷大雅的小
儀式,在我們一本正經,甚至還充滿虔誠地在實驗中踐行著這些小迷信的時
候,我們的心中其實一片雪亮,哪些可能有用哪些完全沒用我們都知道,但
我們喜歡這樣去緩解我們的焦慮啊。當我們看到周圍的同事以不同的但是同
樣不靠譜的方式堅持著這些小迷信的時候,我們可能不屑一顧但心有戚戚,
我們會在心裡默默地說一句:「你高興就好!」不是嗎?
後記:在我們談論這個話題的時候,有物理學家從旁邊飄過:「我的小迷信
就是只要我出馬的實驗都會成功的。」嗯。你高興就好!而寫完這篇文章後
不久,從中國工程物理研究院的中國綿陽研究堆CMRR傳來消息,由這位物理
學家親自出馬帶隊,我們一起合作研究的蛋白質在磁場下響應的實驗果然取
得了階段性突破。大家都很高興,堅持要求以後的每次實驗這位物理學家都
應該在場。你看,科學家的小迷信就是這樣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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