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迴過境室』第二冊 到靈界拜訪三毛內文-案例 07
作者:張開基
*註明;這是張老師約30年前早期的書籍,早期的觀念,書中許多觀念已經和張老師現在新的發現認知不同。
(本文作者擁有著作權,非經同意請勿擅自轉載、轉貼、摘錄或任何形式之引用,改作)
〔資料編號:801009〕
前年初秋某日下午,照例同門在堂中為探討靈界進行觀靈法事。
我被蒙上紅布的雙眼,原先眼前是漆黑一片;在木魚規律的節奏聲,及熟稔咒語聲裡。漆黑的現象逐漸轉成光亮的一片。光亮之中,出現一個圓球;定神一看,原來是一葫蘆。腦中靈光一現,此葫蘆係濟公師父的信物,那麼今日前來接引的聖尊,應是濟公師父了。轉念間,忽聞酒味撲鼻,隨即身著半黃半褐僧袍,手執蒲扇,腰懸葫蘆,面頰削瘦不修邊幅,臉上帶著微笑的濟公師父法相示現了。
濟公師父未等我請安及說明來意,就直截了當地說:「今天帶你到『酆都』遊歷遊歷,增廣見聞。」
我一時反應不過來,反問堂中呂老師:「老師,濟公師父說要帶我去『酆都』耶!『酆都』不是在四川省嗎?」說完後,就聽到堂中大夥兒笑成一團。王師兄笑著提醒:「是陰間的『酆都』,不是四川的酆都,別搞混了!」
呂老師指示說:「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快感謝濟公師父(我趕緊行禮如儀),那麼我們現在就請濟公師父帶你上路吧!」
接著耳邊又復響起呂老師的唸咒聲、木魚聲,隨著咒語的變換,景象也由原本空蕩的背景來到了荒僻的山徑。只見濟公師父趿拉著僧鞋,步履踉蹌,搖搖晃晃地在前領路,看似徐步,我卯足了勁,卻跟得氣喘如牛。
走了好一會兒,身旁的景色單調,好像都沒什麼樣變化。忽然濟公師父回頭告訴我,只要過了山頭,就快到「酆都」了。我抬頭略微打量四周,在這荒僻的山野裡,似乎只有這麼一條路通往山腰,呼!喘了口氣……我就像那粒過河「卒」子,繼續向前吧!
翻過山頭,景緻已與陽世間並無差異,只是給人一種有點「平面」的感覺;就好像我們進入了一幅圖畫中似的,山川景物俱備,沈寂幽靜,並無生氣,置身其中,雖不至於陰森,但卻感到荒涼空曠。
不知道又走了多久,濟公師父大概是看出跟在身後的我,體力有些不濟的樣子;便將手中的蒲扇往地上一拋,蒲扇立即變大到足可以供兩人併立的尺寸。濟公師父對我慈藹地笑笑,要我別怕,跟著祂站上去便可。站上之後,濟公師父口中唸動真言,立即蒲扇飛起,升騰雲際。這種御扇飛行的感覺,就像在遊樂場搭乘懸在半空中的三百六十度旋轉的大摩天輪一般;而前進的速度,則像雲霄飛車一樣。我心中著實有點害怕,要是站不穩摔了下去,豈不一命嗚呼哀哉,也不用回陽,直接到閻王爺那裡報到去也!(一時心裡害怕,(忘了有「靠山」濟公師父在身邊,窮緊張!不好意思。)
很快地,前方不遠處,出現了一座大城,城門上寫著斗大的「酆都」二字。城的背後遠景是一座大山,看來灰暗陰森(據呂老師說:那是亡魂山)。我們在城外降落地面,步行入城。
城門守衛見到濟公師父,相當恭敬地將城門打開;倒是兩邊有四位著古代軍裝的護城將軍,目如電光,對我一直上下打量;我被他們瞧得有點沒來由地心虛起來。入城之後,街景與我們陽世間在電視上欣賞古裝連續劇的街道布景,極其相近,沒多大差別。街道很寬,兩旁皆是平房矮屋,大都是土砌磚造。街道路面是硬石板舖成,古樸整齊。
濟公師父領著我信步前行。我因初到「酆都」,頗覺好奇,東張西望;師父也不厭其煩,隨景解說。走著走著,目光一清,原來有些住家在屋子門口種花植樹,使人感覺清新悅目,濟公師父說這一帶是「酆都」的住宅區;復又前行,又用蒲扇指著眼前出現的一批更形典雅的房屋,告訴我這一區是在「酆都」擔任「公職」人員的官舍,大概類似我們陽世的公家宿舍吧!
濟公師父解說:「酆都是冥界首都亦即行政中心。在這裡的住民,不外乎是冥界官吏及其眷屬、平民及應該投胎尚等待分發而暫時配住於此的民眾。」我聽了還是不太明白,師父又詳細解釋:「所謂平民,就是生前之行善、為惡之功過不致相差太懸殊,無須投胎轉世者,便安排在此設籍落戶。除了日常生活作息之外,尚須至『講經所』聽神佛講經說法。經『審核通過』便可選擇任職冥官或上天界任神職。而『講經所』是地藏王菩薩及東嶽大帝直轄設立,依各種不同程度、資質而設不同等級,講授不同經典;類似你們凡間的各級學校。當然,對住在這裡的平民而言,上『講經所』聽經聞法是他們的『義務』。如果住在這裡超過一百年的期限,而未通過審核的話,便得再強迫輪迴。若通過審核後,便依個人修習結果,參考前世、累世功果表現及個人意願,分發至冥府任職或派赴陽間擔任福德正神、城隍、陰差、日夜遊神等神職。再好一點的,便昇至天界繼續修行;到了天界便成了『準神明』,隨時都大被分派至凡間任神祇,等待分批到孟婆亭飲下孟婆湯(即忘魂湯),便投胎轉世去了;所以這一部分人,算是酆都城的『流動戶口』,暫住於此,隨時會『退出』。明白了嗎?哈哈!」
師父詳細解說了這一大番話,略覺口渴,拿起腰間的葫蘆,仰首朝口中灌起酒來,喝了兩口,垂下葫蘆在耳邊搖了搖,怎麼?沒啦!頗為懊惱,搔了搔頭皮,自言自語:「沒酒了!怎麼辦──?看來待會兒,得到市集酒店打酒了!」
堂上呂老師及師兄們聽我轉述濟公師父此刻的模樣,也覺得莞爾。
走過兩條大馬路,眼前是另外一番景象的市鎮街景,這一帶應該是「酆都」的商業精華區吧!人來人往,川流不息。市集攤販、飯館客棧、商店雜貨一應俱全。市招叫賣,好不熱鬧。但是教人不解的是,為什麼路上其他的人,對走在前面的濟公師父祂老人家都沒什麼意見;而對走在後頭的我,不論男女老幼都拿一種奇怪的眼神死盯不放,好像我多個鼻子或少個眼睛似的;一路過去,不是斜眼偷望便是指指點點、交頭接耳,讓我覺得渾身不自在,心裡發慌。
濟公師父倒是優哉遊哉若無其事地,在前面消遙漫步。無奈我只有請教堂中呂老師,呂老師一時也不清楚是何緣故,要我直接請示濟公師父。
這時,濟公師父已知覺我和堂中的對話,轉過身來看了我一眼,便恍然大悟地笑了起來,用蒲扇指了指我道:「你看看自己身上穿的,和他們有什麼不同?」我低頭瞧了瞧,原來如此!我身上穿的是陽間現流行的時裝,跟其他人穿著的古裝當然不同嘛,難怪如此!我把此景此情轉述給堂中的眾人,結果又引起堂中大夥兒一陣哄笑。
於是,濟公師父用祂的蒲扇在我身上一揮,霎時,我全身上下換成一套古裝,真是好玩!換裝之後,便繼續跟著師父「逛街」。這時候,天色略暝,華燈初上。師父說:「快到吃晚飯的時刻了,待會兒找個客棧打個酒,祭祭五臟廟,你說好不好?」我點頭說:好。
「逛」著「逛」著,迎面有一小販扛著一大串糖葫蘆,正沿街叫賣,越走越近,引得我嘴饞不已。這時,有三、四個小孩童原本在一個高可及腰的古井旁嬉戲,聽到小販叫賣聲,一窩蜂地跑了過來。師父看我停步觀望,便問我道:「怎麼樣?想不想吃吃看!」我當然說:好,連小販身旁圍觀的小孩童們也拍手叫好。我摸了摸口袋,呀!沒錢買呀!怎麼辦?
堂中呂老師及在場的師兄們聞知,便唸咒燒了一些金錢,「急匯」到我這邊。不一會兒時間,呂老師問我,現場情況有沒有變化?收到沒有。我又摸摸口袋,哇!口袋鼓鼓的,「老師,我收到了!」堂中眾人聽此,也覺得很新鮮,神奇!
我這邊收到錢後,馬上跟小販要了五支葫蘆。先敬師父,師父說祂不吃這玩意兒,祂只對酒有興趣。我就留一支自己解饞,另外四支請那些小孩童吃:那些小孩童接過糖葫蘆,高興地向我道過謝後,便又一溜煙地跑掉了。我嘗了嘗糖葫蘆,跟陽間的比起來,味道差不多,只是多了一分沁涼的感覺。
小販說五支共要十文錢,我掏出一張銀票給他,他看了銀票之後,眼睛突然瞪得好大,很驚訝的樣子,大概是面額太大了吧!我笑著跟他說不用找了(因為找了錢我也用不著),於是小販滿心歡善,一謝再謝地帶著難以置信的神情離開。師父在一旁嘀咕地催促我快點,說祂肚子餓了倒不打緊,酒癮發作、酒蟲作怪才教祂難過呢!
於是我們走進一家二層樓高的亭樓式酒店,師父點了幾道菜,外加一瓶白乾,咱們倆人便吃將起來。我一面用餐一面把現場情形轉述給堂中呂老師及眾人聽,我跟師父是吃得津津有味,他們是聽得津津有味。
濟公師父食量滿驚人的,吃喝的模樣令人嘆為觀止。師父說祂一個人獨酌沒意思,要我陪祂盡興一番。我自忖酒量不佳,一來不想拂逆師父的聖意,二來能陪師父喝酒是一種殊榮,可以在知己好友面前吹噓吹噓,便斗膽陪師父喝了兩杯。沒想到,兩杯下肚,頓時頭昏腦脹,天旋地轉,幾乎分不清楚東南西北。師父看到我酒後的傻樣子,笑著說能喝到祂老人家賜的酒,有益無害的啦!話雖如此,那個酒確實相當醇烈,大概仙界神酒,凡人總是消受不起吧!
堂中呂老師見我醉意醺然,恐有不妥,再加以這趟遊歷至此耗用不少時間(據呂老師云:畢竟陰陽兩界環境不同,凡人在陰界待得太久,總非合宜);便教我稟明濟公師父,此趟旅程可否到這告一段落,有機緣時他日再探靈界。
濟公師父便帶著我步出酒店,行至大街空曠處,要我立定站好,先揮動蒲扇施法替我「醒酒」,隨即叫我閉上雙眼,祂口中「嘰哩咕嚕」唸動真言,蒲扇向我扇了三下,霎時覺得四周黑邃無光,耳邊風聲呼嘯作響,不一會兒即回到了堂上。
我元靈歸回到堂中本身肉體後,取下蒙在雙眼的紅布,睜眼就看見坐在神案旁呂老師關愛的神情,垂問我:「感覺怎麼樣?」還有圍在身邊眾師兄們親切地招呼,並紛紛詢問查證這趟「酆都之旅」的細枝末節,我均一一據實作答。
終於,這次探討靈界的「酆都之旅」,就此圓滿結束。而令人真正稱奇的是,元靈回肉體之後,醉意卻未立即全消,臉頰泛紅、步履不穩、酒味環身,與在觀靈遊歷前之身心狀態截然不同,尚有勞了呂老師施法替我二次「解酒」。靈界的酒力,能帶到現實的空間?至今事隔年餘,回想起來,都教我百思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