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阿倫 於 2024-11-17 00:14 編輯
三毛把雙手攤開,比了個大圈子:「什麼樣的靈都有,外國人也不少,通常我都會指定特定的對象,像我丈夫荷西,還有我乾爸;就是寫風蕭蕭的那個老作家徐訏。」
我原本就知道三毛和荷西之間能作靈界的溝通,而前一天在進行「陰間之旅」活動時,她在靈界最先遇到的親友,就是乾爸徐訏,在這種面對面實際的溝通時三毛曾對在場的人們證明說:「乾爸現在在跟我說話,說以前他用那個靈附在我手上寫信給他的家裡人,他的家裡人都不相信,他說那是真的!」
我問她在與靈界如此頻繁的溝通中,有沒有什麼特別的遭遇,她毫不遲疑的說:「有哇!嗯,有一次,我跟幾位在國內科學界十分有名的朋友一起玩碟仙,請來的「靈」一上場就報告說;它是來自火星的一組電波。我們問它是以靈的形式存在的一組有思想電波嗎?它答說不是,只是單純的一組電波。起先在場這幾位學科學的朋友還有些懷疑是我在暗中動手腳,跟他們開玩笑。但是,隨即這些朋友紛紛提出了一些科學方面高深的問題,使用的全是只有搞科學的人才懂得的艱深術語,而碟仙卻對答如流,這時他們才開始顯得驚訝與不解?因為這些好朋友都知道我不可能會懂這麼多科學術語,更不可能用這些術語在字盤上跟他們做這麼流利的交談。而且「這組電波」在科技方面顯然比地球要先進得多,不但能合理地為他們解答問題,所提出的看法也超過地球人現階段科技的範疇極多。不過這組電波逗留的時間並不長,在離去之時,它並不照傳統碟仙先打幾個圈圈再回到原位的方式,而是直接「B」的一聲,以一條直線筆直的切入原位而停住,然後就消失了,而以後也不曾再有任何的溝通。玩碟仙竟然和來自火星一組電波溝通上,而一組明明有思想的電波卻否認自己有自主的思想,它究竟是什麼?那可真的是令人匪疑所思了?
想了一會兒,實在找不出什麼合理的解釋,為了避免觸及「現今人類對宇宙的認知還少得可憐」的傷痛,只好暫且撇下不談。這時三毛也把話題轉到通靈與潛意識上來,她有一些困惑的說:我可以用「自動書記」的方式和乾爸徐訏溝通,也就是說:乾爸的靈可以附在我的手上,通過筆的書寫而表達意思。而我自己的話或問題只需通過我腦中的思想就可以傳遞過去。如果有任何第三者想跟我乾爸溝通,就會變成他說,我乾爸附在我手上以筆談,如果中途我要插入交談,只需用腦來想,但是我並不用言語來替乾爸傳達意見,他的意見全由筆談的文字來傳遞。不過,有時候我也會懷疑,「自動書記」時,驅使我手部動作的可能並不是我乾爸的靈,而只是我的潛意識,甚至有時候「自動書記」的文字嚴重抗議我不相信他,再三強調這真是我乾爸的靈,而我卻仍然會頑固的認為也有可能是自己潛意識的惡作劇。但是,奇怪呢?我也有反證啊;譬如徐訏雖然是我乾爸,可是,我從來沒有注意過他的簽名,在附靈時候他所簽的名形式很特殊,我特地去翻正中書局出版那套白色封面的「徐訏全集」,才發現兩個簽名竟然完全一樣,尤其是「訏」字最後那一勾,特徵是格外誇張,完全不同於一般人的寫法,連這點也完全相同,這些事我只是在對自己做保證,我完全沒有欺騙自己,我是真的從沒見過徐訏的簽名。
對於這一點我是非常相信她的,因為那種「夢中說夢」;頑空打不破的苦楚,我白己也嚐過,有時完全不是為了去說服別人或證明什麼,只是在自己的思維中掙扎求突破而已。
三毛確實是善解人意的,她直接了當的問我:醉公子,你想跟我乾爸溝通一下嗎?
這正是我期待已久的,興奮的答道:當然想啊!
「好!你們坐一下,我去拿稿紙!」
三毛很快地從書房中取來了一疊她專用的稿紙,顏色像初春的小草一樣嫩,很大張,大概是菊四開吧!正中橫印了她的名字「三毛」,但紙質普通,不是很好很好的。
她坐下來,隔著桌子,我坐在她的正對面,三毛輕輕吸了口氣,右手執起原子筆置於稿紙上,左手撐著額頭,因為有手掌遮著,我只能猜想她應該是閉上了眼睛,約摸過了幾秒鐘,只聽她口中喃喃地唸著:
「乾爸!乾爸……」
可以感覺得出來,她正集中意念在與徐訏溝通。原以為可能要花很長的時間,不想,不到五秒鐘,她執筆的右手已在稿紙上緩緩滑動起來,我注意了下她握筆的姿式;她用的力道相當輕,幾乎只是讓筆輕輕靠著而已,而且筆在紙面上的傾斜度相當大。
起先筆在紙面上晝了幾個圈,只見三毛沒有出聲,只輕輕點了點頭,我們都懂得她的意思:「溝通上了!」
這時,屋中的空氣好像立刻凝結了起來,顯得出奇的沉靜,連自己的呼吸聲都能清楚的聽聞到……
筆在紙上緩緩地寫出了明確的文字
「我是徐訏……」
三毛依然保持以左手撐額的姿式,卻出聲言語輕輕道:「乾爸!是我找你呢!」
我知道三毛要傳訊息給徐訏時是不用出聲的,她把意念「拷貝」成言語的目的,只是為了讓我們易於了解她確實對徐訏「說」了什麼?
隨即她又輕聲道:「乾爸!他是醉公子,他有些問題想請問您,您願意嗎?」
徐訏
(以文字表達):「願意的!」
不等三毛吩咐,我恭敬的報告了姓名,並問候道:「徐先生!您好!」
徐訏這位曾紅遍國內的老作家確實是很注重禮節的,他在紙上留下了文章:「張先生!你好!」
見他如此稱呼,心中實在是受寵若驚,愧不敢當。此時三毛也說道:「乾爸!醉公子也是位作家,他對靈異現象很有研究興趣。」
徐訏:「很好!」
我:「徐先生!您在那邊好嗎?」
徐訏:「好!我很好!這裡很清幽 」
我:「你還寫作嗎?」
徐訏:「我在這裡不用寫作。」
我:「徐先生!可不可以談談您現在的生活?」
徐訏:「我在這邊很好!過得很清幽,只是少有人說話,所以有時候很氣悶。」
我:「您和生活在靈界的人是以什麼樣的形態或方式存在?」
徐訏:「我不知道。」
我::「永遠住在那邊嗎?」
徐訏:「不是!我們在等待輪迴。」
我:「您也需要再輪迴?」
徐訏:「是的!」
我:「什麼時候?」
徐訏:「我不知道!」
我:「別的人知道嗎?」
徐訏:「也不知道,因為我們只是一群在等待輪迴的可憐靈魂罷了!」
這時我有些激動,也有一大堆的不解?竟然沉默了下來。三毛就接上去說:「乾爸!附在我手上寫字的真的是你嗎?」
徐訏:「是的!是我!你的乾爸徐訏。」
三毛:「可是別人都不相信呢?」
徐訏
(顯然很激動;也有些生氣,下筆也越來越快):「是我!真的是我!孩子!妳要相信,真的是我附在妳手上寫字!為什麼妳總是不相信呢?」
三毛:「真的不是我的潛意識?」
徐訏:「不是!」
三毛這時也沉默了一下,左手卻仍然保持撐住額頭的姿式,然後就把話題轉了過來:「乾爸!好的!我相信是你。乾爸!昨天我在進入靈界時,見到的也是你嗎?」
徐訏:「是的!妳見到的真的是我。」
三毛突然替我問道:「醉公子一直很想到靈界去經歷一下,為什麼他試了很多次卻過不去?」
徐訏:「我不知道。」
三毛:「他什麼時候可以進去?」
徐訏:「不知道。」
三毛:「乾爸!你在那邊可以幫他的忙嗎?」
徐訏:「我願意的?」
三毛:「他在那邊也能見到你嗎?」
徐訏:「只要他能過來,可以見到我的!」
我:「徐先生!我該怎做才能見到您?」
徐訏:「在要過來的時候,念著我就可以了!我會在這裡幫你的!」
我:「謝謝您!徐先生!」
徐訏:「歡迎你來這邊看我,這邊文人很少,沒有人談天也很氣悶,你過來跟我聊聊天很好!」
我:「我一定過去!」
徐訏:「好的!張先生!就讓我們做個生死之交吧!
這「生死之交」四個字寫得很大,也很有力,讓我著著實實的嚇了一跳,又興奮、又激動,越想越覺得這四個字真是妙不可言;果然是一生一死,一個在陽世、一個在靈界,何況他更是文藝界的先進,在徐先生生前有幸瞻仰門牆已是幸運之至,在過世後,竟能幽冥相通,締結「生死之交」,怎不令人興奮莫名呢?
之後,我們又談了一些關於文學及中國文字方面的問題,但是,只要涉及未來的事時,徐訏總是謙卑的強調:「我無法預知未來的事,我是一個可憐的靈魂而巳。」
當時,在我的認知中,我是相信鬼,幽靈的能力有限,對已發生的過去或能「瞭若指掌」,但對於未來卻是一無所知。因此在和徐訏的溝通中,又獲得相當直接的證實,使我對這一點自然有了更進一步的認知。
也由於接連一陣子,由我策劃的「陰間之旅」靈異活動一直在進行,為公
(採訪)為私
(研究)都急於能進入靈界一趟,此時,經由三毛「自動書記」的靈界通訊方式,不但和徐訏締結「生死之交」,徐先生更答應助我一臂之力,以便讓我順利進入靈界之後,能與他面對面的「聊聊天」 。
這時我是充滿信心的,所以就把許多重要的問題保留,打算在進入靈界與他見面之後再「當面請益」。加上這次的「靈界通訊」已經進行了快一小時,不好意思再延長,就主動請三毛暫告一段落。雙方道了「再會!」,只見三毛的筆在寫完「再會」兩字之後緩緩在紙上畫了幾個連續圓圈,然後就靜止了,而三毛此刻也放下左手,鬆弛下來,休息一下,突然急急地問我:
「醉公子!這會是我的潛意識嗎?」
我著實想了很久,像偵探一樣抽絲剝繭的去回憶「靈界通訊」中的點點滴滴,良久才答說:
「我不知道!真的!我無法確定這一定是潛意識,因為其中太多關鍵性的特徵都不是潛意識所能涵蓋的,包括語氣和筆跡的截然不同,當然這也可用雙重人格來解釋,但是另一重完全不同人格的產生原因,在現今心理學上還是一道解不開的謎,誰敢說這另一重人格不是「外靈」呢?不過,剛才徐先生答應助我一臂之力,下次進行「陰間之旅」活動時,也許就能證明了!」
三毛有些童真的興奮:「希望你能成功,找到真正的答案!」
之後 ,我們一直聊到凌晨二點多才告辭。
「三毛穿越了時空」一文交了卷,隔兩天,我參加了第五次「陰間之旅的活動,但是在接受施法的過程中,雖曾不停呼喚徐訏先生,並攤開雙手作迎接狀,等候他的引領,可惜,雖有感應,卻十分十分的微弱,幾乎介於虛無飄渺之間,是故,我並不敢確定他真的曾來引領我,而且,另一個想法是自己太過愚鈍,感應太差,即使雙方都曾許諾要溝通,但卻未能溝通上,這就著實是件憾事。
後來,前後一共參加了數十次「陰間之旅」的活動,最後果然進入了靈界一次,卻仍然沒有見到這位「生死之交」的徐訏先生。不過,如果日後再有任何形式的「靈界通訊」機會,我仍然樂於嘗試下去的。
這篇文章與倪匡先生在「靈界輕探」所述的重點相較:
倪匡:「……問及靈現在的情形,是以一種什麼樣的方式存在時,靈的回答是無法說,因為靈的情形超越了人類語言,文字所能形容的範圍,勉強說了,也不會懂的。」關於這一點完全一樣。
倪匡:「而印象更深的是,靈所「說」的「話」,那種憤世的腔調,那種不平意氣,和生前全然一樣……」。如果倪匡所說的通靈神祕人物和前來溝通的長輩之靈確如我所猜想的,這點生前性格上的表現也完全一樣。
倪匡:「我後來也不知道她寫字的速度可以如此之快。試想,語言和文字,可以幾乎沒有間接地「交流」,這需要多快的速度?而我講話的速度,又是快如連珠的,我寫字的速度也極快,屢自詡『漢字寫作,速度之快,世界第一』,可是那天,她寫字的速度之快,令我也嘆為觀止。」由於筆者自己寫字速度雖不敢與倪匡「世界第一」的自詡相比,但也是被一些文藝界朋友公認的快筆,所以在和徐訏先生的「靈界通訊」過程中,並不覺得她寫字速度特別快,但與一般常人相比,確實是很快的,而且少有停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