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臥阿根廷」013 五打

阿倫

	「醉臥阿根廷」013 五打 作者：張開基/筆名：醉公子 別弄錯了，可不是『五打』雞蛋，是阿京的年輕老中之間流行的五件『該打』、『愛打』、『不得不打』的事。 『打』工 在阿京的老中，工是必打的，是賴以為生的技能，是謀求發展的進步，也是一種生活的方式，打工的地點幾乎全是中國餐館或中國外賣店，幹摸索全是男的，幹櫃台的絕大多數是女的，每天早上十一點半上班，下午三點半左右可以下班，稍事休息，晚上七點半再上班，晚上七點半再上半，星期一至星期五晚上十二點左右可以下班，星期六、日比較忙，大概要到凌晨一點半左右才能走人。摸索也分等分級，新進的每月可以領到二百五十塊美金，老資格的當上領班看餐館大小定行情，約可領到六百至八百美金，也有拿到一千塊的，不過那是極少的例外，除了正常薪水還有額外的小費，每月大約也可分到二、三百塊美金；幹櫃台的也要視工作跟語言能力來決定薪水，大約是三百五十塊左右，不過沒準兒的，而且分不到小費。 廚房裏工作的時間就比較長了，每天早上十點半就要上班，下午三點半左右下班，晚上六點半上班，其他時間跟摸索一樣，薪水是按職務和工作能力來決定，新進的生手，剛開始是從打雜幹起，每個月可以拿到二百五十到三百塊美金，三廚(管油鍋)大概有四百美金，二廚(管配菜)每月可以拿到五百至六百美金，最沒準的就是大廚了，從六百到一千兩百塊美金，彈性很大，要看手藝、動作和名氣而定，大部分都在八百左右。 說起來，打工也蠻累的，每天工作時間很長，在生意好的餐館，所有的工作時間裏根本不能停，一般來說，晚上睡眠時間也不太夠，只好挪下午班那段空檔來補一點，不過習慣也就好了。 外賣店的工作時間比較短，相對的薪水也少一些。 每星期天大概可以休息一至一天半的假，但，僅限星期一至星期四，其餘三天家家生意都很忙，不能休假的。 『打』球 碰上下午班的空檔或是休假，一些精力過剩的年輕老中，就約好時間上玫瑰公園，那兒有幾座籃球場，打上一場籃球，有時也組個隊，找老阿挑戰。小童是標準球迷，有球必打，不過，聽他談起來，每回找老阿挑戰，大半是灰頭土臉回來，真菜！ 阿京的保齡球不發達，還在全『人』動的木球階段，沒人願意去打，彈子』檯也不多，大半還是四個球碰來碰去的時代，電動玩具更少，不普遍，而且玩的的全是兒童，所以籃球就成了熱門的消遣。阿國人比較迷足球，老中們很少去踢。 『打』牌 也的打麻將，有的打梭哈，也有推九牌的。打麻將輸贏比較小，大家都在打工，沒時間盤腸大戰，更不可能通宵達旦，頂多打個八圈或十六圈而已，大多數是十六張，十三張的比較少，輸贏在一千塊台幣上下，的確夠『衛生』。在海外發揚國粹，倒也無可厚非，不過，老阿笨得很，一百多張牌，看都看花了眼，只有少數幾個出類拔萃的阿根廷碼子，她們常跟中國人混在一塊兒，耳濡目染的學會了，段數雖然不高，打得到也不錯。那是開雜貨店的一家江姓老中三兄弟教出來的，其中兩兄弟娶了阿根廷人做老婆，另外一個兄弟也有阿國女朋友，那一票姊妹淘沒事就在江家打麻將，還知道管『白板』叫『白X莉』呢！ 梭哈跟牌九就賭得很大，阿根廷老中人數不多，賭梭哈跟牌九的一直都是那幾個，還有那批越南仔。 『打』牙祭 在阿京，不管老闆或是夥計，反正老中都在餐館工作，跟吃的沾上了邊，沒是總喜歡弄點新花樣祭祭五臟廟，由耆老阿驢得很，什麼雞屁股、雞下水、雞翅膀還有豬頭、豬肝、豬腰、豬肚、豬腸、魚頭等等一概不吃，這些玩意兒有的便宜得要命，有的根本不要錢，像豬腰在國內貴死人了，在阿根廷一公斤只要三、四十塊新台幣(在國內恐怕一付都買不到)，買上二、三公斤，一大塑膠袋，總有個十幾廿付，吃得胡說八道不說，下回看到豬腰，跑都來不及。 牛肚啦、百葉啦、牛筋啦也等於是半買半送。比如說牛筋吧，阿京的牛肉攤子上經常特地剔出來，扔進垃圾桶，老中劉不正最好此物，有回上市場買牛肉，老闆為了討好他，把牛筋剃掉，光秤肉給他，劉不正跟老闆爭了半天，才算把牛筋搶救回來。在老闆看來真是不識抬舉，要照劉不正說起來，那些老阿珍是暴殄天物外帶不識貨，劉不正的性子正適合細工慢火煨牛筋，吃完了來勁兒。 阿京酒真多，開餐館酒也不少，不過全是葡萄酒，紅紅白白的幾十種，貴的便宜的都有，要想豪飲，行！上雜貨店去拎一大瓶大桶的----七又四分之三公升，這種酒也是紅、白、粉紅都有，最便宜的只要一百多塊台幣，這種大桶酒叫桌上酒(Vino de meas)，其實那種酒不是擺在桌上喝的，只是，這種酒滿重的，桌子不太牢固的話，壓垮就要趴在地上喝了，特別強調大概是為了這原因吧！七又四分之三公升等於台灣公賣局0.6公升的瓶子，將近十三瓶，買上十桶也不過千把來塊台幣(如果批發價更便宜)，倒進浴缸，一面洗一面喝，那多棒！可以跟商紂王拜把了，不過，別跟他老大一樣在摘星樓上把自己當乳豬烤了！ 除了葡萄酒，愛喝烈酒的，阿國本地產的『國釀』(Cofiac有人戲稱是『高粱』)，是甘做的，味道、喝法跟白蘭地差不多，還有進口的白蘭地、威士忌和琴酒。 啤酒類別也不少，酒精濃度也不一樣，還有黑啤酒，夏天喝冷凍的最過癮。 『打』拳 在阿京有一家比較大的國術館----中華武術學院，由名揚國際的我國高手陳清文先生主持，陳先生是花蓮四像門的，又是文化大學觀光系畢業，會負笈西班牙，擊敗過西班牙的全國冠軍選手。除了教受武術，還以針灸為人治病，學生中阿國人及老中都有，陳先生在阿京的名人社交圈也算是個風雲人物。 另外有一位老華僑在阿京教授太極拳。 華僑圈子裏，練過武的不少，有些是深藏不露，有些是懂得一招半式，沒是愛比劃比劃，有些根本是武俠電影看多了，依樣畫葫蘆，不過也足以唬住不老阿了！ 除了以上這五打，還有一些： 『打』架：很少，聚眾群毆好像沒發生過，頂多是『單挑』，拳來腳往而已，也不至於舞棍弄棒動刀子，跟老阿打得更少。 『打』魚：上城外小水滿撈小魚、小蝦加菜或是到『比辣』(Bira)農場邊上河裏頭撈半斤來重的『大魚』。 『打』獵：在阿根廷，槍枝是公開買賣的，只要有綠卡就行。長的短的，各種廠牌，各種口徑，單發連發，單子散彈的全有，有些老中買手槍防身，有些買獵槍打獵，出了城郊荒野外，草長鷹飛，野兔特別多，晚上開車，把燈一亮，免兒爺就傻了眼，蹲在那兒任槍打，不過也很危險，愈偏僻的地方，野獸愈多，美洲虎、美洲豹、野豬、鱷魚全有，弄不好兔子沒打著，倒讓野獸當了點心。 『打』電話：(或電報)：打回台灣給家人親友，不便宜！一通越洋電話三分鐘要合台幣八百多塊，每句話聲都重複，拖得老長，說完一句要暫停一下才能再說，要連起來說，兩邊聽起來都只有『嘰哩呱啦』了。 『打』情罵俏：跟阿根廷馬子啦！限於話通的，不會說西班牙話當然就打不起來了。